作者:李文君
与亚鸣相识已有数载,我居西北,他居东南,相距千里之遥,偶有电话说谈,却有灵犀相通,气息相合之悦。亚鸣好读书,记得在京华同窗的日子里,他的读书量和领会能力常被同学们刮目相看。由文养心,由心使手的道理是那时我们茶余饭后常常深究辩论的话题。这么多年来他还是以平和悠缓的心态,画着自己的画,读着自己的书,还时不时将读书、画画的心得体会长篇大论一番。他不随那种急功近利、变来变去的潮流,凡事求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同他早期的画作与现在作品相比较,不难看出一种心识的积累和学养体悟的补充和完善。透过他表面上较为稳定的画风、可体会到画家本人由悟道得趣、以道悟画的思索过程,在他的画中没有那种人为欲变的痕迹和魂不附体的空虚。
应该说一个真正的画家在艺术上的探索过程是人性上去伪存真、由华返朴、抗拒异化寻找个性本源的过程。在短暂有限的人生路程上,画家们乐此不疲地解决着这些问题,为什么一些画家性情的田园里,流淌着涓涓清泉,而在另一些画家身上翻腾着浊浪?中国之大,画家之多,前所未有,每一个人都在大的社会背景下,动着心思,各自考虑着自己的生计和画事。在物欲横流的现实中,一个画家是否拥有自己的气节和保持一种平平常常的静观心态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周亚鸣在这一点上能够把握住自己,他生性平实安静、多情善感,有江南文人所特有的清灵儒雅,同时又具有北方人的憨厚与内敛,淡泊而执著的生活态度使他的多情凝结在生活中平平常常的物景之中,用笔墨热情去捕捉角落世界的美。他将照明电灯、电话机等现代物品,有机的组入画中,显得颇有情趣,灯光下的花簇、电话机旁的睡猫,营造出闲静与安详的自然气息。尤其是他笔下的围棋题材和待客图一类的花鸟系列,更是依心造物,韵自心来,虽无人影,然智慧大美之境界、性情支浓郁一一蕴含与画中,满纸清气扑面而来,顿然使读者神清气爽。在他的花鸟题材中,尤以梅花、芭蕉鸟禽图为佳,聊聊一两枝,用笔精致讲究,不同于世面上常见的梅花图,对梅花之性状把握和情感的投入,借以梅花这一符号形式来说话,总是那么的平平淡淡,温情脉脉。
平日里常常可听到一些同道师友在身处当今大世界中的感叹和对职能社会效用的急切呐喊。我关注着他们的言行,同时我也做着相关的思考,往往在一年半载中各种方式,变着花样,喷腊、撒盐、施粉抹油,能用的则一一尝之,可在这之后接踵而来的困惑与日俱增,茫然若失的怅然会涌上心头,画画人为此投入的精力和时间令人心疼。过份偏激的强调“技艺形式”,将会远离中国画的本质。“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古训,传诵了上千年,其中之内涵与份量,远远不是口头朗诵所能负担起的,这里道出了代代画家对民族绘画规律的共同理解和体会。万事由心所识,由心而明,而且将绘画视为画家的生存方式,那么自己用手去思想的人就会具有“目识心造”的演绎结果。在体道中得性,在体性中得道,这样一个漫长的心识体悟的过程,不去认识、不去尊重而以浅薄人为的方式去缩短或否定,只能是枉费心机,深厚的传统文化所给予你的回答只能是---“欲速则不达”。多少位当代国画大师,在暮年回首时无不感叹,厚积之不易,薄发则更难。记得李可染在八旬个展前言中说道:如果再让我多活几年的话,我可能会把画画的好一些。朴素而真诚的心声给了后世画家一种富有真理感的提示。不要妄待传统!不要妄待人生!以亚鸣的话讲:“是在画对一种审美价值的期待和创造”,故而他的梅花清丽雅致,大有“洗尽尘滓、独存孤迥”之感。在他的芭蕉、桃花、鸟禽、图和花瓶静物中,造景平淡,设色古雅,依然充溢着委婉、幽静的心绪情韵和绘画品性,展现出一位当代文人在接受中国传统文化沐浴之后的那种深厚婉约的文人情怀。周亚鸣画路很宽,几乎花鸟、人物、山水无不涉足,勤奋而专注的投入,在不同题材中都有好画出现。他的人物画浑朴洗炼、风趣传神,山水画清润而古艳,无论是花鸟、山水人物,他都有是在一种特定情境中以一种自由心态和多视的方式去体悟和表现人性之中的喜、怒、哀、乐,他将这一情结提升为一种可供享受的高级表现。阴天爱雨、晴天爱日的浪漫气质,正是这位年近不惑之年画家的可贵之处,从而他以先做人后立画这一中国传统和时髦获利的捷径,他走上了一条宽而远大、积洼成步的征途,真实的艺术风格也正是孕育在这不急不燥脚踏实地的每一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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